【毒瀧惡霧】靜夜錄:奢望中的希望

深夜迷航

太宰治在《人間失格》中有著這麼一番話:「膽小鬼連幸福都害怕,碰到棉花都會受傷。」夏無雨看著窗外那夜幕燈景,夜仍舊是那麼靜,似乎這樣就能稍微平息那些無謂的叫囂。明日或是未來究竟是甚麼樣子?夏無雨的內心只有一片虛無,這些都不怎麼重要,因為最終都難免落入俗套。這是一種奢望,超越了本分的幻想,在幻想中的誕生的憧憬,虛幻得容易讓人失足。

人們常說對未來抱有希望和憧憬,才會有動力繼續向前。這句話對於夏無雨來說,就像是在往臉上用粘上了砂子的手狠狠地在扇耳光。那種懸空的理想構建,就像是一味毒藥,刺痛細胞時刻提醒當下的混亂和痛苦。是的,這是一種逆向操作,可這也是夏無雨所知道的唯一一種生存方式。如果不要失望,就從不要抱有任何希望。當你的心已經涼透,就再也沒有甚麼東西是有所謂的了,如同過堂風一般。

如此,那就甚麼都不要想,只活在當下這一秒。沒有過去,也沒有未來,生命也就是時間線上點與點的連接。在這扭曲的環境下,夏無雨把自己的生活控制到了極致,除了家裡那兩個巨大的核聚變級變量,其他的一切盡數剔除。沒有必要,也不需要叩響這座隔絕的城。在夏無雨眼中,心這種東西在別人身上,或許是一種可再生資源。但在自己身上,就是一種耗損品,每日平凡地活著就已經是盡了最大的努力,其他更多的就只是糖衣砲彈,平增無法承受的內耗。

這些年來,人去人留,被說得最多的就是「孤僻」、「絕情」。面對著那些面孔,夏無雨沒有說甚麼,只是默默扭頭繼續做自己的事,過自己的生活。比起年輕時追求的梨花帶雨、轟轟烈烈、海誓山盟,能夠平平靜靜過完一天更加實在。羨慕嗎?有時候夏無雨也會這樣問自己。說實在,心底裡也是有著這樣的想象,但這是奢望中的希望,過於危險。那些泛起的漣漪,究竟會牽扯起多大的波浪,夏無雨想想就覺得可怕。權當自己是機械裡的一顆齒輪,恰如其分地運轉。就在那自製的一室隔絕中,享受小小的一份安寧。

在許久之前,夏無雨經常覺得這樣的生活是一種自我懲罰、自我放逐。當在許多年後,夏無雨接受了自己就是那麼一個敏感易碎的人,這種生活其實也就是一種應勢而生。並非是苟延殘喘,只是屬於生活中許多面向的一種。最起碼,此刻的夏無雨感覺是舒服的,能夠停歇下那顆時刻躁動的心。人們常說生活的智慧是需要閱歷的,為了走到今天這一步,夏無雨經常在想,自己究竟都付出了甚麼的代價,又錯過了多少的人事物。

夏無雨閉上了雙眼,聽著真名子新那悠揚的口哨聲,在那片黑暗裡,看到了黃昏中逆光的月隹,以及那抹腼腆的笑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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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故事人物純屬虛構,如有雷同,實屬巧合。

The story, all names, characters, and incidents portrayed in this production are fictitious. No identification with actual persons, places, buildings, and products is intended or should be inferred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