賈島(779年-843年)為唐代詩人,字「閬仙」,號「碣石山人」,人稱「詩奴」。早年曾出家為僧,法號為「無本」。在他筆下的《尋隱者不遇》中,有著這麼一句話:「只在此山中,雲深不知處。」以通俗易懂、樸實無華的白描手法,把賈島尋訪隱者不遇的焦急心情,表現得淋漓盡致。在現代職場上,無忌宛如這位深山隱者,讓身邊一眾同事切身感受到《尋隱者不遇》的心情。
九點五十分,無忌踏著小碎步輕快地躍進辦公室房間。一如以往,房內只有弟切和樗櫟「噠噠噠」的打字聲。儘管氣氛略顯壓抑,無忌還是送上了一個燦爛的笑容,興奮地說:「哈哈,你們是不是以為我今天請假了呢?」弟切抬頭看了看無忌,送上一聲尷尬而不失禮貌的乾笑。樗櫟則是充耳不聞,繼續「噠噠噠」地打字,心裡默默地想:「我們不是以為你會請假,而是在想你是不是會十點之後才到。」
還沒有多講兩句,無忌已經美滋滋地坐下,從書包裡拿出各式水果和酸奶,又開始了拍攝「#每日早餐」IG Story的例行公事。當無忌帶著欣慰的微笑看著自己拍攝的IG Story時,朋友忽然發來了一段搞笑視頻。無忌急不可待地跳轉至Whatsapp,認真地看了起來。
伴隨著視頻的播放,笑意開始在笑靨裡匯聚,慢慢地泛起漣漪,漣漪蕩漾成波紋,波紋演變成波浪。那一道道波浪猛烈又強勁地衝擊著無忌的嘴角,最終不受控地後退上移,銀鈴般的笑聲從那咧開的嘴洩露了出來。在那密閉且不足十平方米的房間裡,那三道洩密的「呵呵呵」,碰撞在素白的墻身然後四散,恣意地纏繞迴蕩。
無忌當機立斷,馬上用雙手捂住口鼻,營造出真空的領域,想要隔絕聲音的傳遞。無法喘息的窒息感以及從腹腔倒流的笑意交集纏綿,一下又一下地衝擊著無忌的腦門。血液在這旋渦中迷失了方向,只能囤積在頭部,並且向外擴張,充滿著力的表現——無忌的面容紅得發紫,看似要紫得發黑了。儘管忍笑真的很辛苦,但對於無忌來說,每天上班和朋友好好聊天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,也是最美好的時光。
還未待無忌調整好氣息,便幽幽地傳來了樗櫟的聲音,「無忌,能更新一下Facebook上面的URL還有介紹資料嗎?已經Outdated和404 Error了。」
聽見自己被呼喚,無忌猛的一回頭,迎來的是樗櫟那近乎面癱的面龐。
「甚麼?」
樗櫟面無表情平鋪直述地說:「要更新一下Facebook上面的URL還有介紹資料,過期了。」
「甚麼?」
樗櫟面無表情慢慢地說:「要更新Facebook上的鏈接和資料。」
「甚……」面對著沒有表情波動的樗櫟,無忌把說到一半的話硬生生地吞了回去。無忌並非聽不清楚或是聽不明白,而是不知道怎麼進行修改操作,是樗櫟會錯意了。
看著把話只說了一半的無忌,面癱般的樗櫟終於有了表情——黑人問號。不過在下一個瞬間,樗櫟似乎已經覺察到了甚麼,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在屏幕上,快速地敲擊鍵盤,「在Facebook Page的左邊欄目下面有個設定按鈕,點擊之後挑選粉絲專頁資訊,就可以進行修改。操作流程的教學頁面方才已經發送給你了,可以打開教學網頁,跟著去做。十點半之前能更新好嗎?」
面對這暴風雨般的樗櫟,無忌怯生生地說:「哦……好啊,我現在去做……」
看著終於把手機放下的無忌,樗櫟發出了只有自己才能聽見的歎息,心裡默默地想:「估計最後還是要我自己去做。」
十一點五十五分,樗櫟面無表情地對著Facebook Page有條不紊地按下了三次F5鍵。
「無忌,請問更新好了嗎?」
無忌瞪大了雙眼,聲音略帶顫抖地回應道:「我找不到應該在哪裡改……有點兒難找……」
「你有跟著剛才發送給你的教學網站去做嗎?」樗櫟非常清楚對話框裡發送的全部訊息都標記著「Unread」。
無忌默不作聲,鼠標遊走在Facebook Page的各個選項,但似乎事與願違。
「沒事,確實會有點難找,或者你Grant Access給我,我自己來改吧。」樗櫟送上一個不失禮貌的微笑。
「甚麼?」
「請問可以分享權限給我嗎?」
「甚……」還沒有等無忌把話說完,樗櫟立即打斷,「我把分享權限的步驟發送給你了,你只要跟著操作就可以。」
仿佛是觸電一般,無忌驀然雙手離開鍵盤滑鼠,用力打圈揉著自己的太陽穴,拉高了聲量驚慌地說:「你不要再發教學給我了,我看得好怕好亂,弄得我好緊張都不知道怎麼做了。」
樗櫟靜靜地看著抓狂的無忌,一臉平靜,緩緩地說到:「好的,沒問題,今天下班前能做好就行。」
搓揉太陽穴所帶來的緩痛舒壓效果,讓無忌心中的躁動逐漸平息,氣息也緩和下來。當無忌深吸一口氣,再次打開雙眼時,映入眼簾的是「十二點五分」。那一瞬間,無忌的心裡萬里無雲萬里天,明媚得下一秒似乎就要蕩起雙槳,「第切,我們今天吃甚麼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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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故事人物純屬虛構,如有雷同,實屬巧合。
The story, all names, characters, and incidents portrayed in this production are fictitious. No identification with actual persons, places, buildings, and products is intended or should be inferred.